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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如果僅是對大家依賴不捨，硬ㄍ一ㄥ下去，這還有話說
四月二十八日，上午九點三十分
這頑固的老人，帶著沒呼吸的身軀來到雙和醫院
在醫院急診室急救後，恢復心跳，開始了，由呼吸器維持呼吸
從第一天，到今天第十四天（5月11日）
她眼睛由尚能反射張開，到眼球逐漸化膿壞死
原本安祥的嘴鼻舌唇，因多日插管而乾裂脫皮
腎臟快速退化病變，腹腔積水腫大
目前除了心臟可以跳動外，其他器官幾乎都走了
這頑固的老人，似乎搞不清楚自己身體狀況
硬是ㄍ一ㄥ著脾氣
其實大家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因為所有的兒孫都被通知回來了，獨不見她最鍾愛的大兒子
事實上，在這個家族，早就不是秘密了
這擔任商船輪機長的大兒子，有個飄洋四海的藉口
所以二三十年來，他很少回家探望母親
也不知道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原因，
他台灣的家，台灣的妻兒，神秘到整個家族沒人知曉
稍微一點印象是，爾而一二年回來一次
但，總是帶著叫窮的嘴巴，
因為……，他說他很可憐，有養妻育兒的重擔
十幾萬的月薪要全數繳給老妻（55歲）幼兒（32歲，30歲）
每次回台灣碼頭，當他翻開空空如也的口袋
這80多歲的老媽媽，習慣會掏出私房錢來……
現在，
倒在病床的老人，拼命ㄍ一ㄥ著，
她等待，再等待，她固執的想
這疼心的大兒子會趕回來見她最後一面……
唉…，或許只有頑固的老人不知道，
我連續發了兩封電報到船公司
也連絡上他了
至於下文……，
他說他人在巴拿馬的海洋，
訃文寄來後，他就可以請假回台灣……

頑固的老人

 

眾多的內外孫，照片中的小孩，最年長的已經32歲了